童年的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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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腊八粥

文/李军南

老家在腊八这天有吃腊八粥的习俗，童年在奶奶家长大，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就显得分外亲。在老家．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也就是说过了腊八这天，时间会变得越来越快，这样离新年也就不远了。小时候，孩子们都盼着过年，于是，也就盼着腊八赶快来。
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腊八粥是专为僧侣们享用的，传说也分为国外和国内几个不同的典故，具体传说记忆模糊了，可腊八这天吃粥在民间盛行是从我记忆里就开始的。作为一种民间风俗，夏历十二月八日吃腊八粥，用以庆祝丰收，农民们是乐呵的。
奶奶小时候生在大户人家，据说当时她小时候家里还是地主成分。家里使唤着不少丫鬟，每天早晨起来梳头的丫头就有两个。所以民间这样盛行的节日在当时大户人家是肯定要过的，随着奶奶嫁到爷爷家，煮腊八粥的“功夫”也就像陪送的嫁妆一样带到了我家。
小时候孩子多，我和弟弟，两个姑姑家一个表弟，两个表妹。由于当时整体的生活水平都不高，孩子们对于各种节日也就变得敏感起来，不像现在的孩子，过什么节也都见怪不怪了。早在腊八前几天，孩子们就在奶奶的带领下，把要煮粥的各色材料都准备好了，黄米、大米、江米、小米、菱角米、红豆从十多里外的集市上买回来，合水煮熟，用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松子及红糖、葡萄干作点染，所有的东西准备好后，奶奶就吩咐我们几个孩子把院子里的铁锅准备好，洗净，拿好柴火，按照奶奶的要求，孩子们把准备好的各种材料逐样儿放进锅里，我就开始拉风箱（风箱小时候在乡下很流行，主要是旺火之用）烧火煮粥，随着呼啦呼啦的风箱声，不多时，腊八粥的香气在奶奶家不大的小院里开始四溢。
爷爷这时会把几个带蓝边的瓷碗拿出来，分发给我们几个孩子。掀开锅盖，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面而来，奶奶拿着勺子，让我们几个孩子排好队，一个个来领粥吃，看着蓝瓷碗里红红绿绿的颜色，孩子们早已把持不住自己，端起碗就往嘴边送。奶奶在一旁喊着：“孩子们，慢点儿，看别烫坏了嘴，这一大锅都是你们的，谁也不跟你们抢”。“我还要再吃两大碗”，“我也要，我也要”，家里的几个孩子因为几碗粥竟也争先恐后的喊叫起来，爷爷站在院里的大杨树底下，奶奶围着围裙站在锅边，我特别印象深刻奶奶那张灿烂的面庞，看着孩子们“得意忘形”吃粥，奶奶是高兴的。
后来求学在外，直到参加工作，也就很少能吃到奶奶煮的腊八粥了。吃惯了老人家煮的粥，腊八这天回不去家，自然也就吃不到奶奶煮的粥了，竟然不习惯了。每到这时，总会想到欢乐的童年，还有童年的腊八粥。不知在外上学的弟弟妹妹们，在这天是不是心也回到了久违我们的童年呢？也不知奶奶在少了爷爷的乡下，腊八这天还会不会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