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乌托邦

宜秀小孩

小时候故乡有个邻居，男孩，比我大两岁，每次回老家，他都会带我玩，别人都不理我，大概觉得我讲话他们听不懂，又白又好哭。坐自制的秋千，摸鱼捉虾，采各种好看的雏菊，他说我很可爱，是城里人。后来我长大了，很少再回去，听说他因为聚众滋事，把对方一个人捅死了，被抓了。那年他刚满了18岁。判了死缓，后来改了20年，掐指应该是今年。家乡没有了，他的母亲40来岁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弟弟，他大概会觉得陌生而不适应。里面的单调重复和外面翻天覆地的奔浮，还来得及吗？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沮丧的夜里，我突然想起他，其实他的样子我完全记不得。只是感慨，为什么总没有好好思量就做一些改变局面的事，每个人都在心的牢笼里，来得及或来不及，能出来或出不来。

     你结婚的时候我去当伴娘的，后来，在各自的城市生活，那天我突然特别想看看你。时光还好没有怎么消磨你我。我俩牵着手，一路走一路吃，每到一个地方，你都说这个好吃，我给你买。我从背后看你，觉着你还是高中时的模样。我从南京背回来的小鱼儿没有度过冬天，后来，你告诉我，那是热带鱼。春天的风不会吹落秋天的叶，冬天的雪不会降临在夏天。
    你真应该来，我把我的躺椅让给你，你不知道今晚的月亮有多美，朦朦胧胧的，万家灯火与她呼应，风带来城市最可爱的味道。我们可以躺着，可以八卦，可以沉默，可以聊聊电影。你不爱的那些电影，爱的那些，我想说这是残酷的青春，来源于迷茫挣扎，不顾一切追求内心，爱与被爱都很纯真。我们的小时候处在成长和变幻的世界里，有一天他足够成熟稳重，宽容睿智，变成我们热爱的模样。然后不再怀疑。来，听一首歌～
    有很多问题在心里，如果没有限制，竹子会不会参天？风吹过，凋零无数。穿过城市的铁轨，我看到一个人站在车窗前，寂寥而落寞，突然觉得好没意思。耳机里陈奕迅唱着嫁给我有多幸福。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肯定是有快乐的，有爱，有依依不舍，外人不得知，而无限放大最后的郁郁寡欢。若把人生的道路割裂开来，对于曾经陪自己走过的那个人，可以忘记，如果记得，我宁愿记得快乐的时光，总不能把他永远搁在心里前行，在情欲里的为什么永远没有答案，至少没有让我满意的答案。而之所以痛苦，只不过是因为背负太多本不属于两个人的世界，有的人扛的住，有的被摧毁。而这肯定不是结束，生活我总觉得是个周而复始，无望，沮丧的怪圈，继续沦陷吧。
     一个人对生活的不满和愤恨，有时来源于对旁人有失偏颇的判断，和对自己不切实际的要求。
     我总觉得这世上会不会有这样一对人，互相牵盼，凝望，有相同的情愫，爱与被爱都很平衡，长久。没有挫败感，疏离感。即便时光也不会风化初始的感觉。那应当是命运里最幸运的几个部分结合的产物，加上天造地设的两个人。
     午后，听歌，渐眠，听蔡健雅浓厚如热巧克力般的声音，风吹开窗帘，鸽子兀自飞，云在飘，这周的工作接近尾声，这是美好的一刻，午安，亲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