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生命的常态

徐徐风

      2019年12月30日上午和2020年1月1日上午，安庆市大观区若邻社会工作事务所的社工和志愿者分别前去了空巢老人王爷爷家和张奶奶家，继续我们暖冬之行的探访活动。

以前在报纸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们咬紧牙关，坚韧地活着，以生之名默默地走下去。因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总觉得见过世事无常的人会活得更通透，更有生气。因为无常是生命的常态，但生命，却是如此的坚强。

家住石化大湖新村的王爷爷今年已是八十四岁的高龄。因年轻时的意外，大腿骨节错位，行动不协调，平时多待在家中，偶尔偷偷出去“觅食”都会让妻子周奶奶百般担心。奶奶经常会和我们说他们的青春故事，说她和爷爷的相遇、相知、相爱到如今的相伴。她们那个年代，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的王爷爷，被分配到河南等地工作，最后辗转到安庆，工作结婚定居。没有经过深入的了解，你绝对不会想到，这样一位高学历、有想法、有个性，会拉二胡、会唱京剧，喜欢看报纸、喜欢写作的爷爷曾经三过鬼门关而不入，心肌梗塞、病毒性感冒等疾病都没有使他屈服。但时间终究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生活的印记，靠助听器才可能听见生活的乐趣，天气稍微大一点的变动都会影响他的日常起居。可这些印记并不影响爷爷顽强的活着，爷爷依旧喜欢用笔记下点滴，写下生活。就像在这次的探访中还听奶奶说爷爷正准备向报纸投稿呢！

对于探访空巢老人这件事，王爷爷起初是较为反感的，总会觉得我们有什么政治目的，在我们的多次解释与坚持下，爷爷了解了我们的动机，慢慢愿意接受我们了，也更愿意像一位老师那般教导我们。告诉我们做什么事情都要目标明确，要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们要懂礼仪有修养，进别人家门的询问、站位、仪态姿势等等；告诉我们表达要具体明确，不然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告诉我们青年人要多尝试多涉猎多见见世面，了解一些新闻，了解一些常识……这对于无子女的王爷爷来说更像是对子女般的谆谆教诲，而周奶奶对我们的到来总是很欢喜，十分乐意和我们分享她生活的点滴：和朋友去社区打太极的小开心，去药店领挂历的小惊喜等等。我想对于爷爷奶奶来说，就算是陪他们单纯的聊聊天都可以让他们开心很久很久。这当然也是我们这些探访员的开心，一种心理需求的满足。

家住龙门小区的张奶奶，捡垃圾是她的“职业”，很多时候会很庆幸奶奶信仰基督教，那会是一种信念的支撑。张奶奶一个人的生活，手机不会用，空调不能用，有时三餐都靠政府接济。印象最深的是如果探访员很长时间没有去探访，奶奶再见面的时候，一定会说很多很多的“我好想你们啊”之类的话。观望奶奶家，简单的家具，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床上那单薄的棉被引起了探访员的注意，奶奶的垫被类似床单，询问之下，奶奶说道你们那儿有被子么，垫被就可以，真希望今年过年能过的暖和点。于是，1月1日，若邻社工就带着两位志愿者来到了张奶奶家，给奶奶送去了新年的那点点暖意。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我们都知道那是像小孩吃到糖果般的甜，是一种生理上的满足。

我们的生活可能平凡渺小，但每个个体都是自己最大的珍贵。生命也可能平常也可能无常，但好好活着就是对生命最大的敬畏。虽然生活无常，但相依为命，相伴无常就是生活的希望。就像王爷爷的谆谆教导，就像张奶奶的那句好想你们啊，这就是生命个体独特的光芒，就是生活的常态，我想有时候也是探访最大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