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老街之墩 头 坡
安庆老街之墩 头 坡墩头坡,古名游家坡,东连大观亭街,西接广济桥,南邻横坝头,北为采菊巷,全长不过百余米,坡势平缓。
民国初,西门外的后街(大观亭至大王庙)是繁华的商业区,可谓寸土寸金,大小商店及货摊有数百家,而墩头坡只是其中很短的一段。
如今的墩头坡短短的一条街,却有着两个不同时代的建筑风格,街之南为一幢幢拔地而起的现代高层住宅楼,街之北仍是民国时期所建的老店铺和纵深的三五进老屋,它们兴许还能让你感受当年老街的氛围。
说墩头坡,不能不说机房,不能不说木机和铁机。清末民初,随着上海、芜湖两地纺织业兴起,市场对棉花的需求量日益增大,安庆周边的棉花种植业随之扩大,棉行也随之增多,这也大大地刺激安庆纺纱织布作坊的发展。1950年代前,西门外的后街,已形成一家一机的家庭式作坊,以钱、毕、昂氏三家规模最大,作坊主们大都来自合肥。在墩头坡街头巷尾,随时听见“哐啷、哐啷”的织布机声。循声望去,皆是一间堂屋摆着一台或几台织机。
1955年在一片公私合营大潮中,城西机房人家全部“合作化”,分别成立了几个棉织生产合作社,1963年并转到安庆市染织厂。墩头坡机房人家几代人为之奋斗近半个世纪的产业,从此退出历史舞台,城西延绵数百年的机杼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随意走进墩头坡北街一家大门头,纵深都会有三五十米,大多是清末民初的老房子。老房已是墙裂壁歪,屋内黑漆漆,地下湿淋淋,墙角四周长满青苔,电线似蜘蛛网牵挂四壁,倘若再经风雨侵袭,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昔日一个大门头少则居住七八户,多则十余户,几家合用一厨房,做饭时稍不留意,都会屁股撞屁股。如今人去楼空,只有一两户在此无奈守候,几分破败,几分凄凉。
墩头坡之中唯有一家事业单位———安庆血防站北郊血防组。1963年安庆血防站迁入墩头坡,后来改为北郊血防组。北郊血防组住院部,有二十多张病床,大都是西郊、北郊血吸虫患者来此接受治疗。
北郊血防组的门头不大,却很深,至少有三五十米之深。穿过两栋楼,别有一番天地:一栋三层宿舍楼,前面种植两棵树,一棵香橼树,一棵松柏,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下用铅丝网绕一圈,里面养了三五只鸭,七八只鸡,圈外猫跑狗走,楼后一片菜地,足有三五分地,种了玉米、豇豆、毛豆、辣椒、白菜秧、南瓜等,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
菜园的主人傅姐系上海老知青,刚过花甲,已退休。她1966年高中毕业,从上海下放到云南西双版纳,后辗转安徽,又在巢湖学医,1978年分配到安庆血防站工作。她的儿子前些年回到上海安居乐业,她自己在上海有一套房子,却留在这里带孙子。据傅姐介绍,这里过去是一个庵,夜晚阴森,一般人都有点恐惧,好在她是学医的,又在此居住三十多年,所以并不害怕。
和北街一样,这里一栋楼也是稀稀落落地居住几户人家,有条件的都搬进了新居,留守此处的多半是无奈地坚守、等待开发。也有的是舍不得,几十年如一日,从未离开这块热土,傅姐就是属于这类人。
墩头坡在老城九头十三坡中,算是保留最好的坡之一,随着大观亭的修复,兴许站在墩头坡会重新看到昔日西门外繁华景象。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