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 发表于 2014-5-19 04:41:33

和孤独症患儿在一起

    5月16日 星期五 多云转晴  早晨的空气是湿润而凉爽的,八点半,两辆大巴车从菱湖南路出发,车上有37名孤独症孩子和他们的家长,还有22名老师,以及几位安庆师范学院的学生志愿者,一平均每个孩子至少有两个大人照顾。5月18日是国际助残日,所以大学生们和学校老师组织了这场活动,活动很简单,就是将孩子们带到校园里做几个简单的游戏。  最长的路途  8:30出发,9:12到达安庆师范学院龙山校区的南门,这是他们集体活动最长的旅程。  车上,王老师说:“孩子们最小的只有3岁,最大的17岁,这次是孩子们坐的时间最长的一次车。”我和王老师并排坐在最前排,我手边是一个志愿者们手工制作的投币盒,让孩子们模拟正常坐车投币。扭头看后排的孩子们,宽大的座椅遮住了大半,无一例外座位外侧的都是家长。  整个路程,车上有家长们轻轻的聊天声、志愿者的介绍、老师们的叮嘱,还有订书机磕碰发出的金属声以及哭声,玩订书机的是一个穿明黄色衣服的小男孩,订书机是家长随身携带的,王老师说:“他喜欢卡片、手机模型、订书机这类东西,兴趣刻板。”而哭泣的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她从出发到活动结束都一直在哭泣,即便是后来的游戏、吃东西、喝水都在不停地哭。其他的孩子有的拿着玩的东西,有的拿着吃的东西,有的则坐在椅子上前前后后地晃动,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不交流。  8:30出发,9:12到达安庆师范学院龙山校区的南门,这是他们集体活动最长的旅程。  学会等待  “一组一组的进行,剩下的都在这儿等。”关于交流,关于日常生活,家长和老师们一遍一遍地为孩子们重复着。  9:12分到达门口却生出了曲折,七八十人排好队准备进门时被保安拦下,说是没有接到指示不能放这么多人进去,这个时候的天空已经从阴沉转到晴朗,娇俏的姑娘们为孩子撑起了随身携带的遮阳伞。  志愿者们急急忙忙和学校保卫处联系的同时,孩子们被转移到大门附近的长廊上,绿色藤蔓遮住了热气。老师们和志愿者商量“如果实在进不去就把长廊清扫一下,就在这里开展活动。”等待过程中,小女孩还是一刻不停地哭。另一个着绿色上衣的约莫1米6身高的大孩子则不停地喊“妈妈,妈妈”,他妈妈是一名老师,她需要照顾更多的孩子,“妈妈,妈妈”大孩子一边喊一边奔跑,让秩序显得紧张起来,四五名老师围着他,安慰他,拥抱他,试图让他安静下来,他只是拼命挣脱,一位老师抱着他说:“数到20,就让你去妈妈那儿。”“1,2,3,4……”“不急,慢一点,重新来,1———2———”老师们和他一起数,数着数着他不那么焦躁了,老师便放开他,到20他就回到妈妈身边,半分钟不到他再次归队,于是再次重复着……  “一组一组的进行,剩下的都在这儿等。”后来的游戏中老师也是这样告诉学生,“孩子,你要学会等待。”关于等待,关于交流,关于日常生活,家长和老师们一遍一遍地为孩子们重复着。  关于分歧  “都放手,让孩子自己走,别拽着啊,这样永远都放不了手了。”  9:39分,多方沟通之下,志愿者们领着老师、孩子、家长进入校园,沿着人行道走到篮球场,便到了活动场地了,孩子们对散落在地的各种球十分感兴趣,甚至有那么几个孩子投篮十有九中,稍作休息,孩子们在志愿者的带领下进行游戏,家长和老师只起协助作用。游戏十分简单,第一个是拿发放的卡片换取食物,第二个是将同类的球放到一个塑料袋中,第三个是家长和孩子们结对赛跑,第四个是四个孩子一组接力传球。从我这个普通的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游戏规则十分宽松,且几乎都是草草收场,但沟通却无时不在。  “你没有奖品吗?”捧着各类食品的志愿者问站在眼前的这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不说话手里也没有零食,“你有没有参加活动呢?”孩子仍然不说话,“那我给你一颗糖果好不好?”志愿者将糖果递给孩子,并且说:“拿糖果之前要说什么?谢谢。”孩子重复:“谢谢”,于是整个运动场上都弥漫着“谢谢,谢谢”的声音。  这些和谐之外也有分歧,譬如从校门口到篮球场这一段路,家长们和志愿者牵着孩子们的左右手一路行进,校长陈老师则一边走一边喊话:“都放手,让孩子自己走,别拽着啊,这样永远都放不了手了。”再譬如,游戏中志愿者们在喊“排成一个圈”,那个多动的孩子仍在自顾自地玩着篮球,妈妈在旁边鼓劲:“加油,投进去!”校长又着急了,叫住家长:“让排成一个圈,你还让他投干嘛呢!”所有的分歧和曲折都让活动看起来其乐融融,被封锁的篮球场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这里只有他们,连孤独都显得那么渺小。  10:50,活动结束,排队返回上了大巴车。我中途下车,和我一道下车的还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六七岁的孩子和他奶奶,他紧紧搂着奶奶的胳膊,奶奶拿着书包,来来往往的人群将他们湮没,多张陌生的面庞从他们眼前掠过,一样的普通、平凡,但人们会说:“这孩子好奇怪啊。”来源安庆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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